大河网

了不起的洛阳城丨镇馆之宝中的文明密码 探秘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

2025-05-07大河网-河南日报

镶嵌绿松石兽面纹铜牌饰。河南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张琮 摄

绿松石龙形器。

乳钉纹铜爵。

网格纹铜鼎。受访者供图

洛阳市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。本报资料图片

  “绿松石龙形器、乳钉纹铜爵、网格纹铜鼎与镶嵌绿松石兽面纹铜牌饰,不仅是夏王朝工艺的巅峰之作,更是中国早期国家形成的物化见证。透过这些文物,我们看到了解码华夏文明源头的一把钥匙。”

  ——李文初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馆长

  □本报记者 陈学桦 河南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高雅

  在中华文明的长河中,二里头遗址作为“华夏第一王都”,承载着夏王朝的辉煌记忆。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以丰富的馆藏文物,向世人展示了中国早期国家的形成与礼制文明的萌芽。

  绿松石龙形器:龙图腾的正统根源

  2002年,考古队在二里头遗址3号宫殿基址的贵族墓葬中,发现了一件被泥土掩埋的绿松石器物。

  随着清理工作的深入,这条由2000余片绿松石片拼嵌而成的“龙”逐渐显露真容。其总长度60多厘米,中部最宽处4厘米,龙身蜿蜒起伏,龙首托于梯形基座上,青白玉的鼻梁、绿松石的鼻头、圆饼形白玉的眼睛,衬托出威严与灵动并存的龙的形象。

  清理过程中,考古人员面临巨大挑战:绿松石片很薄,稍有不慎便可能移位损毁。最终,团队采用整体提取法将文物运至实验室精细修复,让这条沉睡3700年的“龙”重现于世。

  绿松石龙形器制作精美,每片绿松石均经切割、打磨、抛光,长度为0.2—0.9厘米,厚度仅0.1厘米左右,龙身鳞纹以菱形绿松石片错落排列,尾部渐变为圆弧隆起,仿佛在游动。

  尤为独特的是,龙身下方发现一件绿松石条形饰,通过红色漆痕与龙尾相连,考古人员推断其可能附着于织物或木质载体上,用于各类仪式等场合。不少学者认为,这一绿松石龙为中华民族的龙图腾找到了最直接、最正统的根源。

  网格纹铜鼎:王权礼制的萌生之器

  网格纹铜鼎,1987年出土于二里头遗址,是目前发现的年代最早的青铜鼎。

  网格纹铜鼎通高20厘米,口径15.3厘米,底径10厘米,收口、圆腹、平底、锥状三足,腹饰不规整的方格纹,口沿上有两个半环状耳,整体延续了中原龙山文化晚期陶鼎的朴拙造型,材质却是当时的贵金属——青铜,是铜与锡、铅等的合金。

  作为二里头遗址迄今为止出土的唯一青铜鼎,网格纹铜鼎三足呈四棱锥状,厚度仅1.5毫米。鼎本是寻常物件,用来烹煮食物,当它从陶鼎变成青铜鼎,就有了礼器的功能,是王权礼制萌生的象征。

  乳钉纹铜爵:青铜时代的礼仪之光

  1975年出土于二里头遗址的乳钉纹铜爵,高26.5厘米,总长31.5厘米,束腰平底,三锥足细长,流尾修长如燕展翅,一侧有耳形的握手“鋬”;腹部有凸线列乳钉纹,乳钉纹铜爵也因此而得名。

  乳钉纹铜爵长流尖尾,清逸舒展,形态修长,极富美感,是我国目前发现的时代最早的青铜器之一,被誉为“华夏第一爵”。

  同时,它也向我们展示了夏朝时期青铜冶铸技术的高超和设计的巧妙,器身侧棱的“范线”展示了复合范工艺的应用——工匠需分别制作内外范,精准合范后浇铸铜液。这种技术突破了此前仅能制作小型器物的局限,为商周青铜鼎、簋等大型礼器的出现奠定基础。

  镶嵌绿松石兽面纹铜牌饰:金玉共振的瑰宝

  1984年,镶嵌绿松石兽面纹铜牌饰在二里头遗址11号贵族墓出土。这件长16.5厘米、宽8—11厘米的铜牌饰,以青铜铸成圆角凹腰形框架,表面微凸,镶嵌数百片形状各异的绿松石,构成抽象的兽面纹。兽面双目以浑圆的绿松石点睛,鼻梁与脊线贯通,整体图案古朴神秘。

  镶嵌绿松石兽面纹铜牌饰的制作工艺堪称史前“高定”:先以青铜铸出镂空兽面底衬,并在上方装饰兽面纹,纹饰之间镶嵌数百片细小的绿松石片,牌饰两侧还安装有两组环钮,加工精巧丝丝入扣,历经数千年竟无一脱落。

  它的出土将成熟镶嵌工艺的出现时间从春秋战国提前至夏代,说明在夏代我国就已经将镶嵌技艺发展成一门独立艺术——青铜镶嵌艺术。

  镶嵌绿松石兽面纹铜牌饰出土时安放在墓主人胸部,从两侧有对称的穿孔钮可见它可能是穿缀系于主人胸前,作为沟通天、地、神、人的重要载体。

  如今,这件“金玉共振”的瑰宝静静陈列于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,幽绿的松石与青铜锈色交织,无声诉说着中国青铜时代早期的辉煌。

编辑:祝萍

推荐阅读

精彩评论
加载更多
评论